苍火火火腿

苍炎,在重度社恐和超绝话痨间仰卧起坐,身体组成大部分是腿/微博是@碧蓝怒火腿

致天国与鸢尾花

大盾x医生

很我流很烂很难吃,充满了难以理解(瞎JB写)的情节

算是双方角色死亡全都搞完了

顺便一提鸢尾是法国国花






致天国与鸢尾花

 

 

 

 

他举着草叉把几个想要捣乱的小男孩从他花园的后门里赶出去,那帮小捣蛋鬼跑起来就像一阵风过后的蒲公英,总在手指尖将要碰到他们时逃脱。“别再回来了!”他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声喊,一边因为运动过度而喘息着弯下腰扶住膝盖。

吉尔斯·图雷已经快要60岁了,他亚麻色的鬓角里早就带上了雪,蓝色的瞳孔也不再如曾经一样明亮而锐利。他觉得自己还不算老,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从退役以后他的身体衰弱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得多,仿佛在他生命的中程那些出生入死的日子早就将他剩下的时光透支完毕,最后丢给他一副摇摇欲坠的躯壳。好在他还和曾经一样坚韧,还能坚持在每天清晨跑上几公里,再在准备入睡之前按摩一下疲惫的双腿,让他的身体不至于像有些退役的老兵一样走形得太快。

他保持着服役时严格的作息时间——六点起床,晨跑,去附近的超市,回家给自己做早饭,读书或者报纸或者智能手机上的新闻。说实话手机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已经有些太过年轻了,大部分时候他都会把它放在一旁,偶尔期待着朱利安或者埃曼纽尔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讲些彩虹小队现在的事情。那两个年轻人对于没有后代的吉尔斯来说就如同一对儿女一样,而他们也总是会给独居的男人带来惊喜。

尽管如此,他退役后的生活大部分时间还是单调而乏味的,驱赶那些调皮的小男孩有时候会成为他生活中不可多得的乐趣之一。吉尔斯知道他的邻居们是如何评价他的——是个好人,看起来很可靠,却又有些难以接近。他确实经常帮他的邻居做些杂活,有时候还要凭着他的身高拯救一下跑到树枝上又不敢跳下来的小猫,在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会在晨跑之后坐在公园的角落里给那些小男孩们讲些他曾经的故事,再给他们看他肩上的伤疤——这得对朱利安保密,否则那男孩要因为那个不苟言笑的长官突如其来的转变而吓得说不出话。说实话,他知道小家伙们不是真心想要入侵他的花园,甚至可能是偶尔想要陪他玩一会,但对他来说唯有那片花园是不同的,他想像守护曾经的一切一样守护那里。

“你还在这。”

吉尔斯走进花园时那个棕头发的男人正在读书,他坐在正盛开的鸢尾花丛旁边看得入了神,直到吉尔斯张口喊他他才抬起头来,“抱歉吉尔斯,我没听见你”他抬起头冲他笑了笑,“这本书真的很好看,你读过它了吗?”高大的男人低下头看了看他手里的那本书,一本小说,他昨天晚上在超市旁边的书店买回来的,讲一个退伍二战老兵的故事,“还没有。”他简短地回答,他确实只读了序言和目录就把那本书放在了一旁。棕发男人把那本书合起来放到一边,站起身走到栅栏旁边随意倚在上面,吉尔斯因为下午两点刺眼的阳光而眯起眼睛,“是个好天气,”男人说,回过头对着吉尔斯露出一个微笑,“你应该多晒晒太阳,那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或许吧,”高大的男人含糊地应着,他走下后门的台阶,那些小男孩正在栅栏外面的马路上奔跑打闹,发出欢快的笑声,吉尔斯注意到有个孩子落在了后面,他一瘸一拐的,看起来像是弄伤了腿。

“嘿,嘿!小家伙,”他打开后院的门,冲着那个受伤了的可怜孩子招了招手,小男孩抬头看见他,便拖着伤腿向他走过来,他从储藏间里取出医药箱帮那孩子清理了伤口,又包上绷带打了个蝴蝶结。“谢,谢谢您……”男孩的声音里还带着些哭腔,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吉尔斯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别哭了,勇敢点,像个小男子汉。”他故意粗声粗气地说,表现的仿佛他还是个在训练新兵的教官,男孩被他逗得笑起来,配合着他的表演站直身体敬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是,长官!”他拔高了声音,可红红的眼角还带着些泪珠,棕色的瞳孔认真专注地注视着吉尔斯的眼睛。男人一瞬间有些恍惚,而他背后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很像我,不是吗?”他轻声说,吉尔斯闭上眼睛咬紧了牙关,“不,不是。”他喃喃自语着,男孩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露出迷惑的表情来,“您在和谁说话?”他小声问着,男人睁开眼睛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他说,弯腰拍拍男孩的肩膀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没有继续开口,吉尔斯转过身拖着脚步准备回屋的时候他一直在微笑着注视他,直到他打开房门,低着头犹豫要不要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古斯塔夫,”吉尔斯低声对着屋角处孤零零的一株鸢尾花说道,“你真的该离开了。”

医生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房间里没有开灯,半掩着的窗帘把他的卧室分成了界限清晰的两半。他坐到床头将自己的脸藏在阴影里,床头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六十岁之前应该做的事,第一条,多晒晒太阳”——他伸手过去烦躁地把它扣上,再把那本他没来得及读的书塞进抽屉里,然后和衣蜷缩在床头的一角。从他的地方可以穿过那扇玻璃门看到后院随风摆动的鸢尾花,紫色的,带着眼泪般的黄色斑点,如同葬礼上哀悼的人群一样垂着头。

男人闭上了眼睛。

“你好久没来看我了,”他的医生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露出有些困扰的神色,他的脚下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鸢尾花,而他的手里也捧着相同颜色的花束。吉尔斯注视着他的脸,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看着古斯塔夫慢慢向后退,他的身影变得模糊灰暗,脸颊从红润转为苍白,“我该离开了?吉尔斯……”“不,古斯塔夫,不,”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到那个正离他远去的人,“……请别离开我。”他说,就像他曾经重复过的几百几千次那样,像他拥抱着那个在他怀里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那样。医生犹豫着也向他伸出了手,吉尔斯碰触到他的手指,它们冰冷,、干燥、沾着粘稠的暗红色血液,他握住它们,用力把那个如同幻影一般的躯体拉进怀里,亲吻他同样冰冷的额头。

他从梦里猛地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睡着了。黄昏的阳光斜着洒在床上,过久的午睡让他头痛欲裂。他记得自己做梦了,但是梦里的景象模模糊糊如同木门上镶嵌的毛玻璃,他低头盯着自己摊开的手掌,掌心湿漉漉的出了一层薄汗,他这时才觉得冷,如同有什么东西缓缓攀上他的脊柱一般。吉尔斯站起身想关上那扇玻璃门,而他的视线却难以控制地被风里微微摇晃的鸢尾花吸引了。

“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吉尔斯隐约回忆起他的医生在梦里这样对他说,他低下头苦笑起来,拿起立在门旁的剪刀走进了他的小花园。

“……你可是一分钟都没离开过我啊,古斯塔夫。”

他赶到公墓的时候太阳已经马上就要落下去了,墓园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鸽子在地上漫无目的地跳来跳去,在吉尔斯接近的时候便飞走了。男人手里捧着一束鸢尾花,用丝带笨拙地扎在一起,他径直走向公墓的一角,那里孤零零地立着一块墓碑,他想起这个男人原来也是这样,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医务室里阅读那些吉尔斯看不懂的书籍,而那时候也是吉尔斯总是记得去找他,告诉他不要一个人呆那么久。

“抱歉,这次隔得有点久。”他站在那块冰冷的石头面前,俯下身把那捧花放下,而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古斯塔夫出现在墓碑后,露出困惑又欢喜的神情看着他,“我以为你要不记得我了……我希望你把我忘了,吉尔斯。”他的医生对他说道,吉尔斯不知道那声音到底来自那男人的灵魂,还是仅仅是他大脑想从这幻境中得到解脱而编造出的自言自语——或许从古斯塔夫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的一刻起,他的灵魂和他的精神就无法再分开了。

“我也这么希望。”吉尔斯低声说,医生露出和他记忆里毫无区别的微笑来,他弯下腰,手指碰触斜靠在石板上的花束,指尖消失在柔软花瓣的另一面。“你说谎时候的表情从来就没变过,吉尔斯。”他轻声说着,随着着男人下垂的视线低下眼睛,盯着夜风中颤抖的鸢尾花瓣。

而吉尔斯没有抬起头来。





END





再顺便一提,鸢尾的含义是【信仰者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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